第一百四十九章 神出鬼没是高人标配
摩根终于良心发现了吗……
难道说把不同的人格侧面拆分出来，总算是让她有点良心了……
——但是这也不太对啊。
一个人有三个人格侧面，互相重迭，互相掣肘，互相影响，所以偶尔纠结和矛盾也可以理解。
但要是完全分开的话……
不就是让每个侧面都更加纯粹了吗……
按道理来说的话，应该是好的更好，坏的更坏吧……
离开了玉座大厅，在王庭的幽深长廊里走着，阿尔托莉雅满脸都是有些疑惑与不知所措的表情。
就是那种前去单刀赴会，与不共戴天的宿敌会面……
在这个过程之中满心都是警惕，最大限度的提高了防备……
——因为总觉得对面会弄出什么卑鄙无耻的阴谋，玩弄什么令人不齿的诡计。
但是……
结果对方不仅没有针对，反而送来了一份「大礼」。
不是说反话，而是真正的大礼。
还是阿尔托莉雅梦寐以求的、魂牵梦萦的、一直以来所渴望的事物。
这……
所以说，这个就直接给阿尔托莉雅搞得有点不会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玉座大厅的，甚至也忘记最后和摩根又说了什么话，是不是还被坏女人呛了几句。
如果是在以往的话，这个当然是很重要的环节。
毕竟输人不输阵，即使是不会轻易打起来了，至少在气势上也不能输。
——这是底线。
——就像是她呆毛一般重要，是王的尊严。
只不过……
咳咳，好吧，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所以眼下的这个状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
“……”
摄政王小姐晃了晃脑袋，然后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眼前的大厅——
铜锅在青焰上悬浮旋转，汤勺自行搅动漩涡。半透明冰雾从石瓮里漫出来，那是月光凝成的霜。
妖精侍女们踮着脚尖穿梭，扬起沾着粉的翅膀飞来飞去。
在长长的桌子上的藤篮里，一颗颗蘑菇们顶着奶油帽檐排队跳进烤盘。
唔，不对，自己这时候怎么跑厨房来了……
难道是这些年间形成的肌肉记忆太过深刻了？
所以在一路胡思乱想，心不在焉，根本不看方向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就走到这里来了？
阿尔托莉雅抿了抿嘴唇，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些永远都在「制作中」和「准备好」的状态里的各色美食。
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毫不……咳咳，总之不是很留恋。
不过从这一点，也能够看出事情的重要性。
毕竟……
不是所有事务，都有资格让摄政王小姐连美食都扔到一边去，不管不顾的。
离开了厨房的区域，走过鎏金的大厅，又踏上了螺旋上升的长长楼梯。
尽管记忆力很好，但是阿尔托莉雅也照样没有搞明白王庭内部目前的建筑布局，不光是因为太复杂，也因为规模太大了。
这就是一个多个阶层构成的人工异界。
不计其数的独立空间与区域，通过星之内海或是虚数世界的通道进行连接。
最重要的还是——
它的规模还在不断的扩大增长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少女也不知道master是干什么，又要做到哪一步才会停下来。
不过——影响也并不是特别大。
因为后面扩容出来的部分，都是属于后来的附加阶层，真正的核心区域倒是没有怎么变化。
而且宫廷ai也会恰当的给予帮助。
譬如说找不到路，就会出来指路，再不行的话，就会使用相关权限短暂改变一些区域的出现、消失与连接……
从而达到改变区域与通道的效果。
当然。
阿尔托莉雅不需要这些，她依靠呆毛天线……啊不，是依靠超a级的直感，就可以直觉地知晓对自己而言最适合的行动。
别说是知道路线了。
便是完全不清楚，她也能够依靠优秀的直觉，敏锐的一次次选择出最佳的路线抵达目的地。
走过最后一段距离，在门前站定，少女思虑了一下，伸手敲了敲门。
“来了——”
温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很快的，脚步声响起，门从里面被轻轻打开。
一头银发如同月光般洒落，爱丽丝菲尔从里面探出头来，然后笑了起来：
“saber来了，我刚刚就在说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呢……是要准备召唤你的骑士吗？”
“我这边已经都准备好了哦，整个系统也都通过了授权，就等着触媒到位了……”
“咦，我看看……哦哦，触媒好像也录入了，随时可以开始。”
太太似乎早就知道某些事情。
所以下意识的以为好友过来，是要准备开始召唤从者了，所以不等阿尔托莉雅询问，就开心的说了一大堆。
“啊，这个……”
阿尔托莉雅扯了扯嘴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说……
居然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摩根那个坏女人居然没骗自己？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现在的步骤是繁琐了一些，不像是之前那么简单便利了……”
爱丽丝菲尔太太却误会了她的表情，连忙解释起来——
“但这也没办法，是夏至先生那边说要规范化的，而且他着手重构了整个召唤系统……”
“虽然目前还是叫「圣杯系统2.0」，但是已经和先前的圣杯系统没什么关系了，我作为管理员也还在学习中……”
“其实一般的从者召唤，还是之前那样，只要有灵基肖像的记录，就可以直接从境界记录带上下载英灵的情报……”
“只有那些很特殊的，才需要用到触媒，并且要将触媒妥善保管……”
虽说是解释，但也多少带上了一丝吐槽的意味。
很多东西都发生了改变，作为圣杯系统的管理者，太太也需要重新学习，这是令她倍感烦恼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
阿尔托莉雅也有些疑惑，问出了这一点。
这看上去有些多此一举的样子，想必是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在内的吧？
“好像是考虑到后续的强化成本，以及为了减少损失吧，反正就是为了降本增效？”
爱丽丝菲尔伸出食指轻轻点在唇上，思考了一下才说道——
“从者的本质毕竟是需要一直维持的魔术现象，一旦断掉魔力，或者是灵核被摧毁，就会从现世消失。”
“这么一来的话，不管先前投资了多少，强化了什么，也会一并化为乌有。”
“而利用触媒的话，好像可以有机会规避这一点……”
“具体的原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夏至先生好像是说最近他在什么地方抓了个半神巫妖研究，参考了命匣的技术……”
“命、命匣？”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头。
“是啊，据说将触媒这个直接召唤从者的媒介，改造成容纳从者灵核的命匣，那么只要触媒没有被摧毁，那么从者就不会被杀死……”
爱丽丝菲尔点点头，肯定地说道。
“听上去倒的确很不错……”头顶上的呆毛动了动，少女忍不住的低声嘀咕起来。
貌似按照这个说明，的确是只有好处。
而需要用到触媒来召唤圆桌骑士，也的确说明摩根那个坏女人不是在糊弄自己，因为这明显就是特殊待遇——
间接也说明了，不是单纯的将圆桌骑士召唤出来一次就算了……
明显是准备让他们长久服役的……
唔，话说回来，自己作为这么一个不合格的王，他们真的还愿意跟随自己吗？只怕很难很难了吧。
心思一时间飘到这件事上面，少女又不禁觉得有些难过起来。
毕竟她是从卡姆栏之战的最后，直接与抑止力签订契约，然后就成为伪从者被召唤的。
处于人生的最后阶段……
曾经的一切都被否定……
因此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难免就会显得很没有底气。
“怎么了？saber？”太太敏锐的察觉到好友的情绪低落，不由得关切地问道，同时有些懊恼：“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不，不是你的问题，爱丽……”
阿尔托莉雅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将思绪从那些沉重的部分移开。
她向着太太露出一个笑意，表示自己没有问题，紧接着又问道：“对了，爱丽，你知道这件事的具体吗？”
“什么？”
“我是说，关于现在要我召唤我的圆桌骑士，又有特殊待遇什么的……”阿尔托莉雅斟酌着组织语言：“这应该是有什么计划了吧？”
“咦？saber你也不知道吗？”
爱丽丝菲尔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被通知，要配合做好召唤的准备……”
saber可是摄政王啊。
她都不清楚的事情，自己怎么可能了解呢。
“这样……”
摄政王小姐顿时皱起了眉头：“难道是摩根临时起意的？”
“当然不是——”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爽朗地传来。
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爱丽丝菲尔也很是诧异的回头转身。
从让开的部分，能够看到站在窗边，似乎在欣赏月光的修长身影。
“其实是我提议的。”他凝视着窗外的月色，头也不回的说道。
“……”
“……”
“等等，我们先不说这个……”
阿尔托莉雅的表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为什么会在爱丽的房间里？”
“咳咳，你首先关注的就是这个吗？”夏至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我这是刚刚刷新出来的好不好。”
“那为什么要刷新在那里？”
“这样子才有高人风范啊，你不觉得这样子很有逼格吗？”
青年一本正经的说道：“神出鬼没是高人标配，我现在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当然要发挥一下。”
“那不是更变态了吗！”
少女咬牙道，感觉有些不想理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