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悠依将一块炸鸡送到了自己口中,她捧着脸颊左右摇晃,脸上浮现了幸福的笑容,背后也随之飘起了小花。
在踏鞴砂的这段时间,虽然可以靠海吃海,却很难遇到高热量的料理,顿顿烤堇瓜茶泡饭,因此,这块炸鸡当真是打开了她的味蕾,美食当前,让她感动的泪眼汪汪,就连心中的忧愁都冲淡了几分。
“悟,这个很好吃的,你尝一尝呀。”悠依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将炸鸡夹到了身边少年的碗里。
五条悟:“……”
察觉到源自禅院甚尔的激光扫射一般的视线后,他默默擦了把汗,而后缓缓点了点头。
面前这个身材极其扎实,大概一拳可以打死一个禅院家的大撒比的青年,狠狠的洗刷了五条悟有关悠依哥哥是性转版本长大的她的刻板印象。
这,这是亲兄妹啊。
一,一看就很亲呢。
那悠依之后在哥哥的保护下应该会很安全吧,啊哈,啊哈哈。
“感谢你对她之前的照顾。”禅院甚尔的忽然出声,让五条悟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抖:“在来这里之前悠依已经和我提过了,多亏了你,那时的她才能在禅院家得以脱身。”
“……没关系。”五条悟随即回道:“我只是对那群混账的做法看不下眼。”
一群成年咒术师,一齐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
这句回应倒是让禅院甚尔微微挑了挑眉,让他对面前这小子无限趋近于零的好感度提高了一点,连带着看着他都顺眼了不少。
嗯,有品,还知道把那群禅院家的喊成混账。
就在这个时候,悠依又亲昵的把一块炸鸡送到了甚尔的嘴边:“哥哥,啊——”
“……唔。”
看着面前举着筷子巧笑嫣然的妹妹,那一刻甚尔的心都快化了。
于是,在小太阳的照耀下,晚餐在意外的有些和谐的气氛中结束。
在最后一口味增汤下肚以后,悠依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她乖乖的把碗筷摆放好,抬起头来,望向了自己现在在此世最信任的二人。
“哥哥,悟君。”
她轻声说:“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二人一听,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回复她道:“悠依,你说。”
女孩轻轻咬紧了嘴唇,对于她而言,多托雷的那张面孔的出现还是数小时之前的事情,与阿奇的不告而别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稍作调整心态之后,半晌,她艰难的从面庞中挤出一缕笑容。
“这个故事有些长,需要……从那天晚上开始说起。”
她简单的掠过了那个难以回首的雪夜,重在描述自己来到禅院家的大门时,名为提瓦特的大陆是如何在那一瞬间接纳了她,她又是如何被大家救下了性命的。
虽然她已经将那个雪夜的遭遇简略到了不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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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照简略,禅院甚尔的拳头却暴起了青筋,他在想是否自己今天的下手还是太轻了一些,而六眼的神子的神色,也在此刻变得格外凌冽。
再后来,故事就变的轻快了许多,她的面庞浮现了更多的笑容。
一个名为璃月的国度也缓缓呈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五条悟也总算明白了,那一日亲自前来守护她的,确实是一位神明——她口中的岩神“摩拉克斯”先生,她在濒临死亡之后,不幸中的万幸是,得到了神明与仙人们的出手相助,她终于得以像正常的孩童一般度过一段被悉心照料的时光。
“再后来……”在璃月的过去讲述完毕之后,就轮到了稻妻。
即便踏鞴砂并不似璃月一般,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但是她依旧幸运的在那里遇到了很好很好的人,拥有了不可磨灭的羁绊。
甚尔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忍耐着。
尤其是在她提及那个假扮成工匠的面具男时,他已经攥紧了拳头,在意识到妹妹在最后是拜他所赐才坠入炉心,倘若不是那一瞬间世界就发生了变化,她此刻恐怕真的已经被灼烧到尸骨无存时,他更是一拳凿进了地面。
“……是我的错。”
将妹妹环抱入怀,甚尔的声音嘶哑,因为方才到现在为止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他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但是还是第一时间向她道歉。
他颤抖着说:“都是因为做哥哥的没能保护好妹妹,哪怕我在那天晚上就护住你……不,倘若我能更早一些……”……
他颤抖着说:“都是因为做哥哥的没能保护好妹妹,哪怕我在那天晚上就护住你……不,倘若我能更早一些……”
她也就不必再遭遇那些。
比起她现在能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在整个咒术界都闻所未闻的能力,甚尔倒是更愿意妹妹从头到尾都没有濒死的体验过。
而身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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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照他也在这一刻发誓了,未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一定要保护好她。
他无法不去细想在那个雪夜,她究竟遭遇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在她独自一人应对强大的敌人,背负起整个岛屿的人们的生命时,被迫坠入炉心的那一刻,又是否会害怕。
女孩子望着他频频点头,表情很乖很乖。
他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结结巴巴道。
“而且……”五条悟说道:“这种事情,其实你和自己的亲生哥哥说就好了,你不应该告诉我的。”
“你要知道,我是五条家板上钉钉的未来家主,倘若我之后为了家族利益把你的秘密卖给高层,背刺了你的话……”
“不会的。”回应他的,是悠依摇的像拨浪鼓的小脑袋,和像小河豚似的鼓起来的脸颊:“悟是一定不会的,我知道悟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子的人。”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因为悟是悠依值得信任的人呀!而且你之前答应过我的。”
答应过她的?
五条悟微微怔愣了一刻,下一秒,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为了将她连哄带骗的带出禅院家时,像开玩笑一样说过的话语。
“那我就试着成为悠依你重要的人好了。”
“……是吗。”
高居于天上的神子,曾经对于一切人或者事物都不以为意的神子,在霎那间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加速。
“啊,真是没办法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你保守这个秘密吧。”
他微微仰着头,恰到好处的遮掩了自己泛红的耳尖。
“好诶,谢谢你,悟——”
女孩正要顺势像小糖豆一样biu的跳进神子的怀抱里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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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照赐么?
果然如此吧。
禅院甚尔轻轻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将正在不安分的像萨卡班甲鱼一样扑腾的妹妹轻轻转了个圈,好让她以舒服的姿势趴在自己的怀里,又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小脑袋。
“好了,乖,去睡觉。”
悠依埋在哥哥宽阔的胸怀里面只露了上半张脸,她艰难的对哥哥的爱之抱抱发出了细微的抗议:“欧尼酱,咕,这样,好,好闷……喘不过气了……”
五条悟听闻此言,下意识的将目光瞄了过去,虽然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是从他现在所在的这个角度去看,甚尔先生他的凶显得更大了。
甚尔:“……”
五条悟:“……”
—
对于禅院甚尔和五条悟而言,今日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对于悠依而言,她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是此刻的精神却实在是无法入眠。
她会控制不住的想很多。
阿奇还有丹羽他们,还好吗?
踏鞴砂的人们,现在是否已经平安无事了呢?开采晶化骨髓的罪恶装饰,这个时候是否已经停止运转了呢?
她好像在坠入炉心的最后一刻,清晰的听到了身后传来了阿奇他的声音。
他……在自己离开以后,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吧,阿奇会不会误会成她已经死掉了,就和之前的哥哥一样?
可是阿奇的性格那么绵软,和棉花糖一样,他就算萌生起为自己报仇的心态,也肯定会在这个过程里面受到坏人的欺负,怎么办啊……
悠依的脑海里面浮现出了“埃舍尔”的那张脸,她想如果再单纯不过的阿奇碰到那个混蛋,肯定还是会被他骗,骗的骨头渣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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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照……”
“留云师父……”
困意席卷而来,悠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在心中轻轻呢喃了一句。
“魈哥哥。”
—
甚尔来到院落外踱步的时候,诧异的发现,五条家的小鬼也在。
……哦,现在寄人篱下,他应该在心里默默的尊称一句五条悟少爷。
在心中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他便假装无谓的走上前,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五条少爷,好巧啊,是放心不下我家的那个幼妹,特意趁着夜深人静来看看她的情况吗?”……
在心中默默的腹诽了一句,他便假装无谓的走上前,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五条少爷,好巧啊,是放心不下我家的那个幼妹,特意趁着夜深人静来看看她的情况吗?”
“甚尔先生,您说笑了。”五条悟双手揣在浴衣的广袖里,纤长的白色睫毛阖起,眼眸轻轻弯了弯:“我只是在借着月色,赏薄荷。”
禅院甚尔眼角抽搐。
不是,你说你这大晚上的赏薄荷,谁信啊,能不能用个别的借口,比方说赏月什么的?
五条悟微微一个侧身,身后的花坛里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花盆便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在这其中有一株像树立起来的莹蓝色狗尾巴草的神奇植物正在开放,在月光下闪烁着奇异的亮芒。
“这是悠依之前给我的种子,我们一起播种出的成果,所有的花里面,也就这株薄荷它的生命力最顽强,成长的速度最快。”五条悟若有所思的感慨:“之前我还在奇怪为什么这薄荷和我想象中的薄荷并不一样,现在想来,兴许也是她从那个世界带回来的花种吧。”
禅院甚尔垂眸看了一眼面前奇特的植物,他忽然间开口道:“如果她之后再突然去往那个世界,遇到了危险人物,而最后却没能及时回来,应该怎么做?”
他的妹妹和小笨蛋似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她可以把母亲留给她的救命药物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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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照,虽然这个小鬼说的就是他此刻的心中所想,但是他最好不要在悠依的面前提到这些打打杀杀的话语,他的妹妹性格乖巧,温柔腼腆,可听不得这些。
不过就在此刻,感官比平常人要灵敏许多的“六眼”,与五感超脱常人的“天与束缚”,几乎同时听到了悠依房间内传来的一声惊呼。
他们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一齐以急速冲上前去,生怕悠依/妹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
悠依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璃月,还恰好是海灯节伊始的那日。
天上是缓缓升起的宵灯与纸鸢,悠依走在木桥边看着天空的万千灯火,她下意识的牵住了周身有熟悉气息那人的手。
后者的身躯一颤。
他的手有些凉,常年的业障伴身早已经导致少年夜叉的体温不似常人,他被自己牵住的掌心微微颤抖了一下,他蓦然蹲下,身后那双无意识展露的翅膀由延展到收敛,飞羽纷纷扬扬了漫天,他将女孩紧紧的抱住,墨绿渐变的双翅收敛,像是禽鸟将自己的珍宝死死护住。
“悠依……”不苟言笑的上仙抬手,他在此刻全然失去了临危不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颤抖着用手指去描摹此刻女孩的面容:“你……是你回来了吗?”
他低声问道。
悠依睁开眼,眼角仍有泪痕。
在踏鞴砂的时候,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境的内容绝大多数都是哥哥,璃月,修习,杏仁豆腐,海灯节。
她在雷暴停滞的时候,确实曾有机会回到璃月,可是最后为了能力所能及的帮助踏鞴砂的人们,还是选择了留在那里做些什么,没有经历漫长的航行回去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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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照吼的哗啦一声拉开房门——他生怕再晚一步,妹妹又会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而悠依则是眼疾手快的对魈摆了一个嘘的手势,迅速蹬开被子团成团将自己身边的少年仙人完全覆盖进其中。
“哥,哥哥?还有悟君?”悠依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摆出一副刚刚被吵醒的模样:“你们怎么在这里,唔……出什么事情了吗?”
房间内一切安好,夜叉少年更是在刚刚瞬间理解了女孩的意思,收敛屏蔽了自己身为仙人的气息,业障也早就被她自身跌宕净化。
就连五条悟的那双六眼都没看出什么异样——当然,在他见到女孩睡眼惺忪的模样,和粉粉嫩嫩的卡通连体睡衣时,脸腾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赶紧避开目光,也没敢乱看。
“我们刚刚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你在求救。”甚尔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无妨,可能是因为最近你身上危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我今日有些紧张过头了。”……
“我们刚刚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你在求救。”甚尔下意识的松了口气:“无妨,可能是因为最近你身上危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我今日有些紧张过头了。”
悠依的余光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乖巧的团在被子里面的夜叉少年——她确实很想把魈介绍给哥哥还有悟君,但是今天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大对劲,她还是想给魈哥哥留一个非常非常好的第一印象的,比方说和摩拉克斯先生一样帅气又可靠……总之现在不能暴露出来。
于是她轻声换了一个话题:“那个,所以,哥哥和悟君,为什么这么晚了,你们还一起在外面呀?”
五条悟:“……”
禅院甚尔抢答道:“是这样的,我们在赏薄荷。”
闻听此言,魈和悠依的大脑同时启机了一下。
五条悟咳嗽两声,他只能硬着头皮顺着甚尔先生的话茬往下说去:“是,是啊,这薄荷可真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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