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换嫁
“爹娘,我是长姐自然要替妹妹考虑,若妹妹进了宫不知要受多少磋磨!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纪晗依字字泣血,似乎真心实意的在为妹妹考虑。
而坐在角落里垂着脑袋,好似十分怯懦胆小的纪苭卿听了这话,眼中却划过了一丝了然的意味。
原来她这位好长姐也重生了啊……
前世,她的爹娘可不舍得送纪晗依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于是这进宫选秀的“好事”,便落到了她这个次女身上。
一转头,他们便又给长姐谋来了上好的姻缘。
端王萧庭风,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战场上的不败战神,登临瀚海封狼居胥,立下奇功无数。
端王不近女色,嫁给端王后就可享尽荣华富贵,又不用在后宅玩弄手段勾心斗角。
这可真是一桩打着灯笼都难找到的好姻缘。
只是父亲母亲万万想不到,在长姐与端王定下婚约不久,端王就战死沙场,尸骨被运送回了京城。
端王活着,这婚事自然是香饽饽,可端王死了,这婚事就立马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纪晗依就算是不想嫁了也不行。
因为端王是为国战死,现在退婚,无疑是将自己和背后的家族推上风口浪尖。
若不嫁,就会背上一个不忠不义,背信弃义的骂名,从此再难在京城立足。
所以,前世的纪晗依咬着牙嫁给了一个死人。
她守活寡受了七年,最后因与外男苟且被发现,悬梁自尽而死。
而纪苭卿则被送进了皇宫选秀,并且被皇帝看上,封了官女子。
在宫中,纪苭卿处处隐忍周旋。
被打压,她笑着迎合。
被讥笑,她就落落大方拿自己开玩笑。
被下毒,她打落牙齿和血吞。
整整七年时间,她处处隐忍不发,一点一点的用攻心计笼络着皇帝的心,终于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纪苭卿从此一路扶摇直上,成了冠绝后宫的第一宠妃。
后来的她,更是登顶皇后之位。
而她入主坤宁宫没多久,就听说了自己长姐私通外男苟且被发现,悬梁自尽的消息。
重活一世,她这位长姐显然不想步前世的后尘,反而打起了她的婚事的主意。
对此,纪苭卿只想冷笑。
纪晗依以为皇宫是什么好待的地方吗?
殊不知,皇宫比守寡还要可怕千倍万倍!
既然纪晗依想要,那她不介意和纪晗依换一换亲,希望她这位处处争强好胜的好长姐不要后悔!
听闻此话,贵为户部尚书的纪严宣和妻子叶若微都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们最是偏爱长女纪晗依,因为长女善良天真,大方得体,他们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送到长女面前。
至于次女纪苭卿,乃阴年阴月阴历出生,生来便是不详之人。
算命先生曾言道,纪苭卿克父克母。
于是尚在襁褓中的小婴儿就被父母抛弃,送到了乡下圈养。
若非宫中选秀需要送一个女儿进宫,他们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其实还有个二女儿。
二女儿就算是进了吃人的皇宫,然后被人毒害打死,他们也绝不会蹙一下眉。
可纪晗依却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明珠,听到晗依自告奋勇要入宫,纪严宣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荒唐!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全是勾心斗角,一不小心就会性命不保!我和你娘养育你数十载,怎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进那吃人的鬼地方!”纪严宣怒道!
叶若微也红了眼眶,拉着纪晗依的手不住劝阻:“依依听话!这时候可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你天真善良,又怎么斗得过那些心肠歹毒的女人?进宫可与旁的不同,那可是无数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呀!”
纪苭卿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听着,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心痛了,可听到这些还是觉得万般嘲讽。
父亲母亲明知道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明知道无数个女人争夺一个男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明明知道这一切的一切,但还是要她入宫。
因为她纪苭卿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给纪晗依挡灾,纪晗依才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
而她纪苭卿,永远都是被放弃掉的那个。
她永远记得,她住在乡下那个四处漏风的破瓦房里,下人对待她就像对待一条阿猫阿狗。
每过一阵子,就会有纪府派来的人取她的血。
他们粗鲁的拉过她的胳膊,用刀子割破她的手腕,取完血就扬长而去。
根本不管她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纪晗依自出生时就胎里带病,得了一种名为热毒的不治之症,只能每隔三月服用至亲之人的血做成的药丸才能缓解。
所以纪苭卿自从被生下来就是为了给纪晗依续命的。
纪苭卿想到这里,不由自嘲。
爹娘弃她如敝履,她也是在没必要再为爹娘神伤。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
在纪苭卿出神的时候,纪晗依就在悄悄的观察着她这个便宜妹妹。
见她依然是一副怯懦胆小的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不屑。
这贱人都能当皇后,那她纪晗依自然也可以!
她一定会比这贱骨头更得皇上的宠爱,会比她更早登上皇后之位!
纪苭卿也只配嫁给一具死尸,然后守寡守到死!
想到这里,纪晗依不由得意起来,她拉过父亲母亲的手宽慰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能好好的在宫里面活下去的!我不仅能活下去,我还要成为一人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光耀我纪家门楣!”
纪严宣和叶若微苦劝无果,只能任由女儿去了。
纪苭卿将纪晗依的得意之色尽收眼底。
她的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前世她确实做了宠妃,甚至还坐上了皇后之位。
可是她刚刚当上皇后三个月,就被一把匕首刺穿了心脏,死不瞑目!
而她死后也没有入土为安,反而被皇帝砌进了乾清宫的墙里做成了惟妙惟巧的壁画,任由皇帝日夜观赏。
说白了,那皇帝根本就是一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