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侍寝

春雨细绵,卫国公府里灯火通明。

漪澜院内,浴桶中的徐卿欢一身奶白色的肌肤泛着淡粉。

丫鬟秋兰还在往里撒刺鼻的药粉,泡了这些药浴,更方便怀上子嗣。

“姑娘,你记住,待会儿世子爷回来了你便吹熄了灯,万不可让世子爷看到你的脸,”秋兰打小跟着卿欢,自然希望姑娘能一举得男,这样姑娘生下孩子便能得到自由。

徐卿欢凄苦笑笑,是啊,她是承安侯府上的庶女,一出生便和母亲被赶去祖籍儋州,就因为她母亲是个卑贱的婢女。

被侯爷醉酒之后宠幸,才有了她。

可母亲那时节早有心上人,一心攒银子想给自己赎身,就在母亲攒够了银钱当晚,却被破门而入的侯爷夺走了清白。

上巳节那日,母亲染上重病,她刚买了药回来,便看到正厅坐着的孟嬷嬷。

孟嬷嬷说要接她回京,只要助嫡姐怀上子嗣,稳坐世子正夫人位置,她们母女便能在祖籍安稳度日。

她一个庶女,没有依仗,只能顺从的收拾包裹跟着孟嬷嬷一起上京。

幸好卿欢的容貌与嫡姐有六七分相似,届时描眉画目,灯下昏暗也能瞒住世子爷。

白日里,嫡姐还是执掌中馈的夫人。

夜间,徐卿欢便会替代嫡姐与世子爷行房,直到她怀上子嗣,才会被送出去养胎。

“姑娘,起来吧,”秋兰扶着她。

哗啦水声一响,门被打开。

徐灵君迈步进来,扫了眼刚出浴桶的庶妹,满眼嫌弃。

“卿欢,母亲应当与你说清楚了,日后你就在府上做我的贴身奴婢,但有一点你要谨记,莫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徐灵君看着庶妹天生一副好皮囊,腰肢纤细,胸前丰盈,竟比她还要妖艳几分,便恨不得将她那张脸划烂。

若不是自己暂时无法受孕,她根本不会让这个庶妹顶替自己。

徐卿欢披着薄纱似的寝衣,遮住纤弱身躯:“嫡姐放心,卿欢知晓。”

她从未想过奢求什么身份地位,不过是想和母亲安稳的活下去。

另一边,世子戚修凛从边关凯旋而归,陛下在宫中设宴封赏,至亥时宵禁,戚修凛方被人簇拥着出了宫门。

甫回到国公府,门口的小厮躬身行礼。

“世子,方才太夫人传话,叫您不用去请安,直接去漪澜院就好,夫人已在等着您。”

戚修凛表情森冷。

他知晓,这一次终究是要如了母亲和祖母的意。

戚修凛并不喜这个新妇,也拒了亲事,没想到太夫人擅自将徐灵君迎娶进门,他那时节军务缠身,远走边关,一走就是五年。

母亲戚夫人见到儿子回来,以帕拭泪,话没说几句便扯到子嗣。

“你祖母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你也二十三了,军功在身,又被陛下擢升五军都督同知,十三公主属意于你,总有意无意的敲打国公府,只怕是想让你尚公主,若你真的尚了公主,前途尽毁,叫我如何对得起戚家的列祖列宗。”

戚修凛明白,所以他再不愿,也会让徐灵君尽早怀上孩子。

他点头应下,戚夫人长舒口气。

……

徐卿欢沐浴之后,未施脂粉,穿着素纱单衣坐在榻边,屋内燃着助兴的熏香,她闻着头晕脑胀。

没多大会,卧房门被推开,一道颀长挺拔身躯迈入房内。

隔着屏风,徐卿欢紧张的捏紧手指,掌心都是汗水,她听到嫡姐的嬷嬷见礼,便硬着头皮走出去。

在京城月余,她学了如此伺候男人,如何更衣,那些规矩早就烂熟于心。

她垂着头,走到戚修凛身边:“夫……夫君,妾身给您更衣。”

她未嫁过人,一声夫君喊的拗口。

戚修凛只听到软糯声音,格外清甜,不由低头看她。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后背,双肩微微颤抖,细白的手探到他腰际,抚弄半天都未能解开他的腰带。

反倒是她身上的幽香萦绕在鼻尖,让戚修凛腹下抽紧。

武将生活索然无趣,除了操练就是御敌,这几年,戚修凛摒除杂念,从未接触过女人,反倒是打了胜仗,军中兄弟围火畅聊,会提及能让男子销魂蚀骨的事。

平日军中会给兄弟们出去解决需求的机会,他也曾去过,可面对浓妆艳抹的歌姬,竟是半点下不去口。

“行了,你且去等着,我自己来。”他自脱下戎装,只着了件里衣便去湢室沐浴。

徐卿欢倒了茶水,抿了几口缓解紧张。

待戚修凛回来,见她乖巧坐在榻上,烛光摇曳中双臂脖颈和脸颊皆是珠玉般光泽。

他喉结滚动,行到她身边,粗粝大手捏着她下巴,谁知徐卿欢颇为大胆,起身整个人扑入他怀里。

“夫君,烛光太亮,妾身不习惯。”

她这话倒也没毛病,毕竟娇生惯养长大的侯府千金,婚后五年,算是头遭与自己的丈夫共处一室。

戚修凛嗯了声,抬手,一个掌风将近处的烛火熄灭。

女子身娇体软,肌肤细润光滑,戚修凛目力极好,即便屋内昏暗也能看清怀里的小夫人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眼底隐隐藏着水光。

“当初迎娶你是祖母的意思,我与你还未圆房,你若是紧张,今晚也不必着急。”

他毕竟外出五载,甫回来两人甚至算不得多熟悉,就要脱衣解带,她没有准备好也能理解。

话毕,他将怀里温软的女体往外推。

徐卿欢自幼便同母亲生活在祖籍,备受冷眼嘲讽,如今母亲卧病在榻,她为了拿到银子给母亲治病,将羞耻抛在脑后。

“不,妾身只是头一回,有些害怕,夫君轻一些就好。”她柔软的手探到男人腰间,掌心下是坚硬的肌肉。

男子的躯体与女子不同,处处都硬的像石头,偏带着炙热的温度。

戚修凛闻言,垂眸,幽深的目光落在她发顶,见她拆解他的寝衣,仔细的将衣裳挂在了架子上,举止动作细致妥帖,似是很熟稔这些伺候人的流程。

徐家的大小姐,养在闺阁十六载,嫁进国公府后,哪怕自己的夫君出征在外,一封家书都未曾与她写过,反而替他侍奉长辈,操持府中事务,也从未有半句怨言。

想到此,戚修凛语气不由得略显生硬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