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主,坐上来吧

玄墨不知何时也跟在了她的身边,看她急切的模样,竟主动开口道:“公主莫慌,妖皇陛下自有分寸。”

“嗯。”

南殊心不在焉的往外走着,刚出殿门,就看到了那个一直哭着喊着要见她的男人。

“公主殿下,求您救救我们家少主吧。”

“他被带去妖律司罚了五百鞭啊,这要是寻常小妖,怕是会直接没命的......”

说话的应该就是狐熠的侍从糖豆,名字怪可爱的,长得却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头上也有个毛茸茸的耳朵,但南殊看不出他的原型是什么。

糖豆扑通一声跪趴在她的腿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公主......”

“别喊了,我们公主这就去救人,你再挡着,你家主子多挨的鞭子,就都算你头上了。”

青衣最烦男人哭哭啼啼了,特别是这种壮汉男妖,简直是比小孩子还要娇弱。

“是.....是真的嘛,多谢公主殿下,奴这就为您带路。”

糖豆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去。

“那傻子,跑那么快,公主怎么跟得上啊?”

青衣没好气的在前面带路,嘴里不停嘟囔着。

“他也是救主心切,青衣你就少说两句吧。”

南殊才跟着快步走了没多远,就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了。

她这身体,因魔毒影响,不仅坏了容貌不能修炼,体质好像也比一般妖差了很多。

“唰----”

忽然,面前多了一个巨型生物,吓得南殊呆愣原地,不等她尖叫出声,只听那黑色身影淡声道:“公主若不嫌弃,玄墨送您一程吧。”

面前居然是玄墨的原型,一只三米多高的黑色大狼狗!

好酷啊!

南殊星星眼,赶紧道:“好啊好啊,可本公主怎么坐上去呢?”

“呼----”

巨型大狼狗双膝跪地,朝她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南殊瞬间会意的爬了上去。

“青衣,我先过去了。”

南殊只留下这一句,便埋头趴在大狼狗毛茸茸脊背上,乘风离去。

好软乎的大狼狗,比坐飞机还刺激!

“啊啊!公主,奴婢也能带你啊!”

青衣气的原地跺脚,这二傻子今天是开窍了嘛,居然还知道用原型去吸引公主的注意。

她轻哼一声,竟化作一只乌龟,速度极快的朝着南殊追去。

青衣原型是玄武龟,她一直都不满意自己那斑驳难看的龟壳,所以很少以原型出现。

在他们离去后,公主殿前出现了三个身影。

正是南殊的三位驸马。

他们才一进去,就被侍女告知公主离开的消息。

“既然公主不在,是不是这探望就可以免了?”

翎霄今日穿的更为华丽,一身淡黄色长袍,衣角上还挂着亮晶晶的透明亮片,在阳光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他手拿纸扇,漫不经心的说道:“今个日头还挺大,我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

“那你回去吧。”

赤阎斜靠在院中的大树旁,墨绿色长发如瀑,隐约可见赤色蛇鳞纹路,狭长的蛇瞳呈暗金色,竖瞳冰冷,眸中多了丝嘲讽,“不怕妖皇陛下责怪的话。”

一想到昨夜那只狐狸不仅勾引失败,还搞得自己进妖律司受刑,赤阎就愈发阴沉起来。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看来,色诱公主这件事,只能靠他自己了。

翎霄:“.......”

他也怕妖律司的那些刑罚啊,他才不走。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男人,此时才缓缓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两位哥哥继续等候了。”

男人是公主侧君之一,名叫沧珏,是鲛人一族的王子。

他这会正戴着淡蓝色的面纱,虽看不清容貌,但他的嗓音却好听到令人沉醉。

“回什么,我们都没走,你走.....”

翎霄愤愤不平的开口,忽然想起这人的原型后,顿了顿才道:“那等公主回来,你再过来吧。”

“多谢哥哥们谅解,沧珏感激不尽。”

才在外面待了不到一炷香时间,沧珏就虚脱的扶着自家侍从离开了。

“以他这模样,估计妖皇陛下不仅不会怪罪,还会觉得欣慰吧?”

翎霄看着虚弱离去的男人,忍不住碎碎念道:“这弱柳扶风的姿态,跟那姓柳的还挺像,说不定公主下一个喜欢的就是他了,你说是不是?”

“他是鲛人,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公主不会喜欢的。”

“你这么笃定啊?我还说你是赤蛇,终年都是浑身冰冷,公主更不会喜欢呢!”

“.....闭嘴!”

赤阎身形修长,五官俊逸,但他脖颈和手腕处都有隐约可见蛇鳞纹路。

还有低于正常人的体温,这都是他们赤蛇一族的象征,就算利用术法都很难全部改变。

所以他们赤蛇跨族恋爱的也很少,基本都是内部消化。

一想到公主很可能会嫌弃这些,赤阎就更加阴郁了。

他的勾引计划,不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吧?

“切,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翎霄小声嘟囔,“公主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可不稀罕,只希望我的天霄镜就算没修好,也别被毁尸灭迹.......”

他们孔雀族都是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若不是为了家族能得到妖皇庇护,他才不会成为公主的驸马之一。

话不投机半句多,心思各异的两位驸马,再也没了闲聊的心思。

.........................

妖律司位于妖皇殿最西边的地界。

这里是妖界最高审判机构,裁决罪行的地方。

凡是触犯妖族律法,挑战妖皇权威的妖,都会被抓到这里定罪行刑。

南殊从黑色大狼狗身上下来的时候,脚步却有些停滞不前。

面前的建筑似古庙似刑堂,檐角悬挂着青铜铃铛,无风自动的发出嗡嗡的碎响。

正门牌匾以血符漆书“妖律”二字,笔画如锁链缠绕,门侧立着两尊獬豸石像,兽瞳却是活的,随人移动而移动。

门内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腥锈的混合气味,明明青天白日,却好似怎么都照不进去。

“玄墨.......是这里面吗?”

南殊明知故问,声音却忍不住有丝丝颤抖,她下意识攥紧了衣袖。

“公主若害怕,可在此等候。”

玄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平静无波,却让南殊莫名安心了几分。

她深吸口气,摇了摇头:“不必,本公主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