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国公爷羊癫疯发作了么?

“你!!放手!”

楚嫣然骇然!

一双雪白的小手拼命抵住卫世勋凑上来的头脸。

前一世,卫世勋迷恋苏姨娘,足足过了两个月,才在卫老夫人的逼迫下与楚嫣然圆了房。

楚嫣然被磋磨的畏首畏尾,让卫世勋不能尽兴,他便嫌弃她僵硬的木头一样,不及月儿风流婉转的十之一二!!

此后,管着中馈的苏月清更是又接连给他买了两匹“扬州瘦马”。

那种自幼被调的惯会曲意逢迎的美人灯、暖脚婢,让卫世勋日日欢愉,愈发觉得楚嫣然无味,一年里也不往正房里住上一回。

这一世,楚嫣然还以为卫世勋早已经回到梧桐院去哄苏月清高兴。

谁知他竟先一步到了宁睿堂,想宿在自己这里?!

楚嫣然心里一阵恶心。

她不想再跟卫世勋做夫妻!

单单听到他的声音,就让她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她直想拔了发髻上的簪子狠狠地戳进眼前人的喉咙!!

“夫人,洞房花烛和合之喜,你让我放手到哪里去?”

怀中的小女人就像一团又软又香的棉花,卫世勋又怎么舍得放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

一边说着话,他用力搂着挣扎的楚嫣然便往西边的卧室里走。

“放开!!”

楚嫣然声色俱厉,右手成拳朝着卫世勋的喉头撞了过去。

榆林楚家长年走商,养的镖师队伍足有二三十支,里面不乏有武艺厉害的。

楚嫣然喜欢相马骑马,免不得在牧场上驰骋,便跟着走镖师傅们学了一点点防身之术。

镖师不是武术大家,他们会的都是阴狠毒辣,能一招致命的手段。

故而,楚嫣然知道,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是胯下,二就是咽喉。

楚嫣然的拳头虽雪白稚嫩得如同雪团,但是用了全力打在卫世勋咽喉软骨上。

卫世勋哪会料到一个身娇体软的小娘子,竟然会突然袭击自己。

脸上诧异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显现出来,便双眼上翻一头栽倒在穿堂的屋地上。

凉夏跟在后面,见到卫世勋一副猴急的样子,搂着小姐就往卧房里钻,抿着嘴替小姐高兴。

什么五夫人苏姨娘!!

就算装病撒娇也照样留不住国公爷。

这大婚之夜,国公爷不还是乖乖回了正房这里?!

凉夏笑嘻嘻的托了中堂八仙桌上的执壶与两只合卺酒杯刚要跟上。

却见前头的国公爷竟然“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惊得凉夏刚想叫起来,楚嫣然却早挣脱了卫世勋的手臂,伸手捂住了凉夏的嘴巴,随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唔唔唔……”

凉夏连连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楚嫣然这才缓缓放下了手。

“小姐,国公爷这是怎么了?羊癫疯发作了么?”

凉夏面如土色,手里的托盘都要端不住了。

小姐的命都已经够苦的了,嫁给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大两岁的夫君做续弦不说!万一这夫君在新婚夜再突然发个什么要命的病症,到不了明早,合府上下绝对会传遍小姐克夫的名声!

那小姐以后可怎么活啊!!

“把他弄到罗汉榻上去!”

楚嫣然吩咐凉夏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在卫世勋身上踹了两脚。

“哎!!”

凉夏从没见过小姐下这么狠的手……不对,是下这么狠的脚!

还好国公爷已经人事不省,应该感觉不到疼……吧。

将托盘放回桌上,凉夏去扶卫世勋,怎奈这男人本就人高马大,又渐有中年发福的态势,凉夏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拽得动他。

此时门帘子掀开,清秋与程高两位嬷嬷也已经进了房,眼见卫世勋躺在地上,都唬得忙跑过来七手八脚地将他搀到了西暖阁的红木罗汉榻上。

“老天!国公爷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程嬷嬷一边叨念着,一边拿眼盯着楚嫣然。

方才挣扎的厉害,楚嫣然的发髻与身上的裙裳都凌乱不堪,一张小脸涨得绯红。

在喜房这种满是龙凤呈祥的地方,倒是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是国公爷心急了些。”

凉夏连忙替自家小姐分辩。

“刚一进房就搂着我们小姐往房里去,不知怎么就摔了一跌。”

说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也红了起来。

小姐虽然天仙似的人物,国公爷却也不能急色鬼似的想把小姐一口吞进肚子去吧!!

程嬷嬷听了凉夏的话,又看到楚嫣然的狼狈样子。

真就以为是卫世勋饮了酒,又心急与夫人圆房,一时间欲火攻心厥了过去。

“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程嬷嬷冷着一张脸,如同在楚家一般教训楚嫣然道:“明知国公爷饮酒,就应该劝着他休息,怎么还能由着他纵欲伤身?”

“程嬷嬷,我家小姐没有!!”

凉夏性子急,立即就反驳道:“是国公爷先进了屋子,抓着我家小姐就……”

“不说话,谁把你当哑巴么?”

高嬷嬷她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男人们喝了酒那种德性,连忙阻了凉夏的话。

程嬷嬷更是从自己袖筒里抽出来个巴掌长的皮板子,抬手就抽到了凉夏的脸上。

“啪”!

一声皮肉脆响,凉夏白生生的小脸上登时被抽出一道暗红色的印子。

“嬷嬷,你这是做什么?”

楚嫣然立即就变了脸色,她的丫头,自己都舍不得打骂。

就这么平白被国公府的人掌了嘴?

之前这两位嬷嬷在楚家,没少了拿楚家给的好处,这程嬷嬷怎么一回来就变了嘴脸?!

“夫人,这是国公府,自然要遵照国公府的规矩。”

程嬷嬷握着皮板子,指着凉夏道:“方才,凉夏姑娘跟梧桐院的鹿鸣姑娘互相扭打,罚了鹿鸣,若不罚她,咱们宁睿堂又如何伏众?”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您现在已经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她们两个又怎么能还像在榆林一般没规矩,叫您‘小姐’?”

“我……我们叫习惯了,也得容我们慢慢改啊!”

凉夏捂着红肿起来的脸颊,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还敢还嘴?”

程嬷嬷又扬起了皮板子。

“难道还要我去跟她纷争么?!”

楚嫣然蹙起眉峰,眸光扫向一旁忙着倒茶的清秋。

这里是国公府的正房,她一个当家主母尚且没有要惩罚婢女的意思,怎么容得程嬷嬷在这屋里撒起野来?!

清秋年轻利索,丢下茶盅,伸手就一把夺过程嬷嬷手里的家法板子,指着程嬷嬷骂道:“看你们年长,我们尊称一声‘嬷嬷’,既你说要讲规矩,那你自己倒要先掴自己几板子才算是明白道理,不然,这一大把年纪竟是都长在了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