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查肾？
他心里其实也有些嘀咕，但不知为何，毕宇那认真的眼神，总让他觉得不能等闲视之。
查查也好，万一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小张不敢再多嘴，连忙应声去准备车子。
不多时，一辆在镇上极为少见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县医院门口。陈杰明和小张刚下车，立刻就有眼尖的医生护士认出了他。
“陈老来了！”
“陈老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少人都主动上前打招呼，热情无比，由此可见，陈杰明在镇上的分量绝对不低，毕竟那可是唯一一家当铺。
陈杰明微笑着和众人点头示意，径直走向内科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忙着呢？”陈杰明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医生立刻站了起来，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哎呀，是陈老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小李，给陈老倒茶！”
“王主任客气了。”陈杰明摆摆手，没有坐下，“今天来，是想麻烦你个事。”
“陈老您说！只要我老王能办到的，绝不含糊！”王主任拍着胸脯保证。
陈杰明指了指自己的后腰：“我这老毛病，最近总觉得不太对劲，想请你帮忙，给我仔细查查肾。”
“查肾？”
王主任有些意外，毕竟很少有病人上来就明确让医生查某个地方的。
不过他也没多问。
“行！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安排，做个全面的检查！”
王主任亲自带着陈杰明去做了抽血、验尿，还有当时最先进的B超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间并不长，但对陈杰明和小张来说，却有些难熬。尤其是小张，心里还在腹诽毕宇故弄玄虚。
那小子就只是运气好捡了块狗头金罢了，还骗陈老来医院检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多时，王主任拿着几张化验单和B超报告，脸色凝重地走了回来。
“陈老……”王主任欲言又止，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陈杰明顿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王主任，有什么话，你直说无妨。”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将报告单递给陈杰明。
他沉声解释：“陈老，检查结果出来了……您这……是肾功能衰竭的早期症状！而且，您平时是不是抽烟不少？烟草对肾脏的损伤很大，加速了这个进程！”
肾功能衰竭？！
陈杰明和小张两人都是脸色煞白，脑子嗡嗡作响！
“怎么……怎么会这样？”小张声音都有些发颤。陈老平时看着身体还硬朗，怎么会突然查出这么重的病？
陈杰明拿着报告单的手微微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主任，这……严重吗？还能治吗？”
“幸亏您来得及时！”王主任看着陈杰明，语气带着一丝庆幸。
“现在还是早期，肾脏损伤还不算太严重，通过药物控制，注意保养，还是有很大希望延缓病程进展的！要是再拖个一年半载，等出现明显症状的时候再来，那……恐怕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听到这话，陈杰明和小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后怕！
冷汗，瞬间浸湿了陈杰明的后背。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今天毕宇那句提醒，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地决定来检查，后果会是怎样！
或许这就是缘分，如果不是毕宇，他还抽着烟，捶着腰等病情恶化呢。
“谢谢你，王主任，谢谢……”陈杰明声音有些沙哑。
“陈老客气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王主任摆摆手，随即好奇地问了一句，“不过陈老，我挺奇怪的，您是怎么想到要专门来查肾的？肾功能衰竭早期症状非常隐匿，很多病人都是到了晚期才发现，您这……发现得可真是太及时了！”
陈杰明眼神闪烁了一下，总不能把毕宇的事情说出去。
先不说毕宇帮了他的忙，他应该替毕宇保密，光是这一眼看出病症的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定了定神，随口找了个借口：“哦，没什么，就是最近总觉得腰酸乏力，晚上起夜也多了些，自己瞎琢磨，就想着来查查，没想到……”
王主任了然地点点头，也没再追问，开始详细地给陈杰明讲解后续的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
……
另一边，毕宇拿着刚到手的二百块钱，走出了恒通当铺。
钱虽然到手了，但他心里并不轻松。刚才动用透视眼带来的疲惫感还未完全消退，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妹妹毕敏。
妹妹在县里上学，成绩优异，是全家人的希望。
但县里的花费可不低，尤其是住宿费，对现在的毕家来说，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之前家里东拼西凑才勉强凑够学费，住宿一直是个问题。
必须尽快想办法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
二百块钱，看着不少，但在未来的计划面前，还是杯水车薪。
他走到镇上的供销社，略一思索，花了几十块钱，买了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有了自行车，以后往返镇上就方便多了，也能节省不少时间。
骑上自行车，感受着轮子滚动的轻快，毕宇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但仅仅一辆自行车，还不够。
他骑着车，在镇子边缘转悠，目光最终锁定在了一个马车交易的集市。
这个年代，马车仍然是农村重要的运输工具。
“老板，这马车怎么卖？”毕宇走到一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马车前，马匹也精神。
一番讨价还价，毕宇最终又花了一百多块，将这辆带着一匹壮年骡马的马车也买了下来！
二百块钱，转眼就花了不少了。
他将自行车绑在马车上，然后扬起鞭子，驾着对于这个年代的农村来说，绝对算得上是“豪华”的马车，朝着黄岗村的方向行去。
夕阳下，马车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当毕宇驾着马车出现在黄岗村村口时，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快看！那是谁家的马车？！”
“新买的？哪来的钱？”
“这马看着可真壮实！”
正在田埂边抽烟唠嗑的村民们，全都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
在这个连自行车都稀罕的村子里，突然出现一辆崭新的马车，自然是引人注目的。
马车驶向毕家所在的村子深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中，也包括了刚从家里一瘸一拐走出来的马金锋。他脸上被毕宇打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路姿势也有些怪异，显然上次摔得不轻。
“吵吵嚷嚷的，出什么事了？”马金锋不耐烦地朝着人群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