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前往雪国的航线倒是一路风平浪静。
水中偶尔游过的变异鱼群并没有攻击凌和等人,深海教会在这段时间也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跟随着那艘雪国远洋舰队的小船,凌和所在的四桅帆船,很快来到了一处砖石砌成的大坝外。
“哇哦。”
看着眼前这座宏伟大坝,薇拉快步走向舰船护栏,眼神亮闪闪的眨巴了一下。
“混蛋领主,你说这种工程建造起来,得花不少钱吧?”
“确实。”
凌和赞同着,眼神中满是前方那座大坝的倒影。
他们在出海时,或许还是低估了这雪国的规模和财力。
无论是先前遇到的远洋舰队,还是如今这座完全将雪国内陆与血海隔离开来的大坝,都证明了雪国拥有着怎样不俗的底蕴。
恐怕,这雪国官方所有领主的财力加起来,都能跟凌和不相上下,甚至更多。
就在凌和这样想着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带路的小船,在大坝的一处闸口前停下。
其中一名海员走到甲板上,朝着大坝上方喊道:“这里是远洋舰队‘疾影号’侦查快船,奉舰队长雷飒大人的命令,开闸!”
大坝上方的人员并没有为难众人。
确认了下方雪国旗帜无误后,闸口处的铁闸便轰的一声朝内侧打开,将凌和所在的四桅帆船放进了大坝内部。
进入闸门后,水位忽然下跌,大坝在凌和等人眼中直接拔高了不止一截。
这时凌和才注意到,这座大坝的规模远不止在外面看到的那点儿高度。
实际上,大坝后方的土地海拔是偏低的,如果没有这座大坝,血海海水灌入,能直接淹没掉凌和此时肉眼可见的所有土地。
这时,在极影号的带领下,凌和所在的船只又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停靠在一处军港的位置。
四周陆地上行人不少,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许多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驻足往凌和所在的船只看了过来。
雪国的海港并不对所有领主开放,更不允许渔船之类的船只随意出航。
像凌和这种显然非官方的船只在港口停靠,对于这儿来说完全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阵紧促的枪声忽然在军港两侧响起。
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差点让凌和以为自己遭遇了袭击。
直到他往枪声来源看去,才发现是一队穿着喜庆的仪仗队,正在朝天鸣枪。
其中一位领头人向前一步,朝着凌和敬了一礼,高声说道:“奉执政官凯勒斯大人的命令,特此来迎接小贩阁下!”
“在下已经为小贩阁下安排好了住处,还请小贩阁下在此地先行休息一晚。”
“待明日马车准备妥当,便恭请小贩阁下移步行政首府,凯勒斯大人会在哪儿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那领头人腰杆挺得笔直,说话字正腔圆,让人挑出不他半点毛笔。
但对此一幕,凌和却是转头,与薇拉面面相觑。
先前那舰队长雷飒也就算了。
这雪国的执政官也这么客气的吗?
又是仪仗队,又是鸣枪欢迎的,他这个良心小贩的名号,在血海上还没大到这种程度吧?
还是说......是因为石油?
就在凌和脑子里满是算计猜测的时候。
一道黑色的身影,却是已经在凌和身旁越过,顺着四桅帆船放下的跳板走了下去。
“唉呀,老师你们还愣着干嘛,走啦走啦!”
见涅戈莉亚大咧咧的站到了那仪仗队领头人的身旁。
凌和与薇拉对视一眼,这才点好人手走了下去。
“额......”
眼见凌和与薇拉一同站在队伍前方,从跳板上走下,领头人张了张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问道:“请问......二位谁是良心小贩?”
“我是。”
凌和自曝了身份,然后稍稍介绍了一下涅戈莉亚和薇拉两人。
“这位是我的学生,这位是我的秘书。”
以仪仗队领头人的眼光,一瞬间便看出来涅戈莉亚与薇拉两人,跟凌和的关系不太一般。
当即笑道:“明白了,明白了,三位贵客这边请。”
说着,他伸出手,朝仪仗队的方向挥了挥。
“开路!”
得到命令,仪仗队顿时将枪收回到臂膀一侧,拖着枪站成两排,迈步前往前方街道驱散人群。
凌和一行人就这样在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下,跟随着仪仗队的脚步在街道上行走。
行进时,仪仗队那位领头人还不忘回头向凌和解释。
“诸位勿怪,我们这也是为了小贩阁下您的安全着想。”
“最近这海边可不太平啊,时不时就有袭击事件发生,偏偏还都找不到人。”
“凯勒斯大人那边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证您这位贵客的安全,我们这拿钱办事的,也不能不从是吧?”
“了解,了解。”
凌和点了点头,随即好奇道:“听你这语气,你是''领主''?”
“领主?”
那仪仗队的领头人听完这个名号打了个哈哈。
“这都多少年前的老称呼了,现在这土地全都被议会收归集体所有,哪儿还有什么领主啊。”
“您看我这样的,带着一两队人是吧,说好听点,是礼仪队,是门面,说难听点儿其实也就是个保安大队长。”
“看着拉风,其实每天一睁眼就是几十张嘴等着我喂,每天的收入抛开住宿也就能够个伙食,哪有什么领主能混的这么惨啊?”
对于领头人的抱怨,凌和并没有插话,只是安静的做着一个倾听者。
感觉对方话匣子说的差不多了,警惕心稍稍降低了一点儿后。
凌和才在不经意间问道:“说起袭击,你这边现在工作压力也不小吧?”
“是因为变节者?”
听到变节者这三个字,那领头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您也知道他们啊,那我就不瞒您了。”
“确实是那帮子天天想着怎么毁灭人类的畜生。”
“这几个月来我们拼了死命的想要拔除他们的据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跟个泥鳅一样,每次想抓,都根本抓不到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