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人看起来好有学问的样子

听张唯问话,陈紫山连忙道:“小人有罪,请大人责罚。”

张唯双眉一挑:“你有罪?”

“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罪?”

陈紫山低着头道:“聚义堂私藏邪教妖人,小人作为二当家,没有及时觉察,此乃一罪。”

“大当家马啸风与邪教妖人往来,作为二当家,小人没有劝阻,此乃二罪。”

“帮内龙蛇混杂,更有作奸犯科之人,小人没有及时清理,此乃三罪。”

“小人作为聚义堂二当家,失职失能,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还望大人责罚。”

好家伙,这姓陈的求生欲满满啊。

张唯倒是不讨厌这样的人。

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不比马啸风那种自以为讲义气,实际上黑白不分的莽汉强多了?

张唯笑了笑,说道。

“起来吧。”

“刚才萧帮主说,姓马的窝藏邪教妖人的时候,你在外地走商。”

“对人不对事。”

“你都不在米县,马啸风做什么,自然跟你没关系。”

“不过你说得对,你们聚义堂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来者不拒。”

“长久以往,必然良莠不齐,迟早会出事。”

“需等好好整顿整顿。”

“例如那人牙子的买卖,就不得再碰。”

陈紫山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只是连连称‘是’。

这时萧亦姝道:“对了,陈当家,张大人正在寻找能工巧匠。”

“你聚义堂那边能人异士不少,不知是否认识这样的人?”

陈紫山这才抬起头:“大人需要什么样的匠人?”

张唯把要求一说,陈紫山便道:“我会尽力为大人打听,不过,能够修复‘灵器’的匠人不多,短时间内恐怕无法答复大人。”

“无妨。”

“有消息告诉萧帮主就行。”

说完,张唯就走了。

送走了张唯后,陈紫山感激地说道。

“萧帮主,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你的这份人情,紫山记下了。”

萧亦姝笑道:“别记了,直接兑现了吧。”

“那批大米和布匹,你给我打个折扣?”

陈紫山连忙道:“要的要的。”

萧亦姝大咧咧地拍了下陈紫山的肩膀:“陈当家,够意思,走,我请你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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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处理了署内一些琐事后,张唯换过便装,准备出门置办一些家具被褥。

没想刚出门,就让朱盈川撞上。

女子武修好奇地问:“大人,你这是要去哪?”

张唯随口道:“随便逛逛。”

“逛街啊?”

朱盈川凤目闪闪发光:“大人,能不能带上我?”

看着这个只差没把‘求求你了’写在脸上的女子,张唯只好道:“你换一身衣裳吧。”

片刻后,依旧穿着男装,但已经换过便服的朱盈川,兴致勃勃地来到张唯身边。

“大人,你看这样行吗?”

张唯点头:“可太可以了。”

朱盈川身形修长,穿着男装时,那叫一个玉树临风。

跟她一块走在街上,不时引得沿途女子回眸连连。

朱盈川却是一点没放在心上,她跟在张唯身后,好奇问道:“大人,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

张唯随口道:“整天扑在修炼和公案上,神经绷得太紧不行的。”

“做人要张弛有度,劳逸结合。”

朱盈种一脸茫然:“神经绷太紧?”

“啥意思?”

“啥是神经?”

“大人看起来好有学问的样子啊。”

这时张唯在一家布庄停了下来,然后走进店里。

“店家,这里可有卖布衾和枕头?”

店家连忙道:“有的有的,客官您要现成的,还是需要订制?”

张唯没那么多要求,便道:“现成即可,你给我来一套,送到杏花街去。”

最后。

张唯四百文钱,购置了三套被褥,两个枕头以及一条毯子。

最后留下地址,才从布庄出来。

朱盈川好奇心爆炸:“大人,你不住清卫署啦?”

她又不傻,见张唯置办被枕,又让人送去杏花钱,自然猜到张唯在外面租房子。

张唯点头:“总是住在署里也不方便。”

朱盈川笑嘻嘻地问:“大人住哪,我也去邻近地方租个房子,咱们当个邻居。”

张唯无所谓地道:“成,我们再逛逛,然后带你参观我的新居。”

随后两人又买了各种用品,什么脸盆架子衣柜,还有扫把拖把。

张唯还找了家做石器的,买了石桌石凳,打算放在院子里赏月用。

正午。

两人来到杏花街,张唯租下的小宅。

朱盈川在宅院里逛了一圈,满心欢喜地说:“大人,这里可比咱们署里的环境强多了。”

“这个地方离集市不远,又难得如此幽静。”

“这附近还有没有屋子,我也要租一套。”

于是张唯把那个掮客介绍给她,让她自个找人问去。

朱盈川一拿到掮客的地址,就兴冲冲地走了。

张唯看着自己的新居,突然有感。

“得雇人在家里打理才行。”

“要不,买个丫鬟?”

这个念头才浮现,就被张唯甩出脑袋。

尽管穿越到这个类似古代的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但张唯的思想还是现代人,接受不了这种封建思维。

他更倾向于雇佣关系。

“回头找找看有没有这样的人好了。”

收拾下东西,张唯就返回清卫署。

刚拐进小路,张唯心中有感,身子微微朝旁边侧身。

便见一道身影快速从身边经过。

刚才要慢点转身,现在两人就撞上了。

张唯看去,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穿着朴素的布衣,模样倒是长得水灵,就是没怎么打扮,不然也是一个小家碧玉。

便见那少女一脸气愤地来到清卫署门口,叉着腰,模样泼辣,朝里面大叫。

“里面的狗官,给我出来!”

“我倒要问问,你们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不然的话,为何我大哥的丧费,只有区区十文钱!”

“他为朝廷出生入死,如今为国捐躯,难道就只值这点钱财吗?”

说着说着,少女眼角湿润,鼻子发红,已经气哭了。

张唯微微皱眉。

十文丧费?

这怎么可能!

之前丧费官文下来,他可是亲自过眼。

丧费总额足有五十两,怎么变成十文了?

这里面,莫非另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