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孤注一掷！
“再添油加醋，说她名为探病，实则是在王爷病榻前搔首弄姿，不知廉耻！”
“还有！就说靖王殿下自从她去了之后，病情时好时坏，恐是被她这‘不祥’之人冲撞了！”
“我要让她身败名裂！让所有人都唾弃她！看她还怎么有脸待在靖王府！”
【高！实在是高！杀人诛心啊！】
【对！让她被唾沫星子淹死！】
【败坏她名声，宁王肯定也不会要她了！一箭双雕！】
【怜月威武！这才是对付贱人的正确方式！】
苏怜月深知流言蜚语的可怕，尤其是对于一个待字闺中的贵女而言，名节比性命还重要！
她要让沈清鸢从云端跌落泥潭！
不出半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关于沈清鸢的流言便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各种不堪入耳的猜测和诋毁，将沈清鸢描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甚至可能心怀叵测的毒妇！
宁王萧澈的“绿帽子”更是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笑谈！
消息自然也传回了沈府和靖王府。
沈老太君得知后，气得将手中的茶杯都捏紧了，但她并未立刻发作，只是眼神更加深邃难测。
而靖王府内，气氛更是凝重。
夜一一边加紧对王府内外的排查和对过往汤药的调查，一边也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他虽然不全信，但这些流言无疑给沈清鸢本就艰难的处境，又添上了一层巨大的压力。
偏厅内，云珠急得团团转，将听来的流言说给沈清鸢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姐！外面那些人说得太难听了！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污蔑您！”
【哈哈哈！活该！谁让她自己不检点！】
【骂得好！再骂响亮点！】
【看她还怎么撑下去！夜一肯定也要赶她走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内忧外患！】
沈清鸢脸色苍白，听着云珠的哭诉，又看着脑海里幸灾乐祸的弹幕，心中一片冰冷。
苏怜月，果然换了招数！
这一招，比直接下毒更狠！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让萧玦的情况有明显好转，才能打破这些流言！
否则，别说三天，可能连明天都撑不过去！
可是……
她来到萧玦床边，再次握住他的手。
这种接触，似乎确实能让她感觉稍微好受一点，萧玦的脸色似乎也比刚回来时强了一丝。
但这种改善的速度……太慢了！
慢得让她绝望！
这样下去，别说让萧玦明显好转到能堵住悠悠众口，就连她自己，也感觉越来越虚弱！
身上那龙纹玉佩加快了她气运的流失，她与萧玦的接触恢复气运的速度却越来越慢。
【啧啧，看她那快死的样子！装不下去了吧！】
【我就说嘛，熬了一夜能有什么用？遭报应了吧！】
【她快撑不住了！脸色比昨天还差！】
【军令状还有两天！等着看她怎么死！】
弹幕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沈清鸢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必须想办法！必须让萧玦的情况有更显著的改善！
她看着萧玦依旧沉睡的脸，那苍白的脸颊上似乎因为她的靠近而有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红晕，呼吸也比最初平稳了许多，但离“好转”还差得太远！
“萧玦……”她轻声呢喃，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依赖，“你争点气……快点醒过来啊……”
简单的肢体接触不够……那……更深入的呢？
一个极其冒险，甚至有些荒谬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医书上曾有记载，某些情况下，至亲之人可以通过“精血”或“心头血”来救治垂危的病人，虽然那是以命换命的法子，但原理似乎是利用血脉中蕴含的生机进行滋养……
她和萧玦虽非至亲，但曾有婚约，如今又日夜守护，或许……她的血，也能起点作用？
这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尝试，成功率微乎其微，代价却可能是加速她自己的死亡！
但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想到这里，沈清鸢深吸一口气，屏退了想要上前的云珠，独自留在床边。
她从发间拔下一根尖利的银簪，毫不犹豫地刺破了自己的指尖！
鲜红的血珠立刻涌了出来！
【！！她干嘛？！自残？！】
【卧槽！这女人疯了吗？！放血？！】
【用血救人？她以为自己是神仙吗？蠢货！】
沈清鸢强忍着指尖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将渗血的指尖，轻轻按在了萧玦干裂的嘴唇上！
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萧玦，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求你，一定要好起来……
鲜血的腥甜气息弥漫开来。
那鲜红的血珠，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缓慢地渗入萧玦苍白的唇瓣……
就在她感觉自己因为失血而头晕目眩，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
“唔……”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晰可闻的闷哼，从寂静的床上传来！
沈清鸢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原本毫无生气的萧玦，眉头……竟然极其明显地，蹙了起来！
甚至连眼皮，都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仿佛沉睡的雄狮，在无意识中感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即将从沉眠中苏醒！
【动了？！王爷真的动了！眼皮也动了！】
【我靠！不是吧？！放血真的有用？！这不科学！】
【难道……她真是什么……天命之女？】
【肯定是巧合！王爷本来就要醒了！跟她放血没关系！】
沈清鸢的心脏，因为这远超预期的反应，而剧烈地跳动起来！甚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
有用！真的有用！
虽然她不明白其中的原理，但这证明了她的方向是对的！
只要她能坚持下去，萧玦一定能醒过来！
然而，就在她看到巨大希望的同时，门外传来了夜一略显凝重的声音：
“沈小姐，外面……宁王殿下来了。”
萧澈？！他怎么又来了？！
沈清鸢心中一凛！
她迅速用帕子擦去指尖的血迹，藏好银簪。
上次他是来试探，这次……恐怕是来者不善！
带着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他绝对是来兴师问罪，甚至可能是来……逼她离开的！
内有身体虚弱、随时可能倒下的危机，外有强敌带着汹汹舆论压境！
沈清鸢感觉自己仿佛被逼到了悬崖边上，退无可退！
她看着床上眉头紧蹙、似乎下一秒就要睁开眼睛的萧玦，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离开！